刘裕在四一三年春天除掉诸葛长民,手里又多出个豫州刺史的位子,一下子管上了扬州、徐州和豫州,士族们还没缓过神,他就把憋了多年的土断给推了,这不是修田整地会所探花,是把南方千万人地契、户口、生计全翻个底朝天。

东晋从五胡乱华起,收容了大批北方逃难的流民,把他们安置在用原籍命名的侨州郡县,免租免役,日子一久,优待成了特权,侨州的豪强借着这政策,在江南大肆占田建庄,连山林湖泽也圈进自家地界,流民没地可种,只能给人当佃户,真正在地里干活、交税的,只剩下本地土著,南北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,国库的收入却一天比一天少。

刘裕推行土断,把所有侨民都按住的地方登记户口,取消白籍的特例,统统拉进国家收税的名单里,这下子可把侨州的士族惹毛了,他们庄园里的地、私占的资源、免税的佃户,全被查得明明白白,最狠的一手是逼着豪族把占着的山林水泽交出来,转手租给穷苦人种地。

当时最有话语权的反对声音来自两股势力,一个是司马皇族的司马休之,他虽是东晋皇族的远亲,但祖上立过功,东南亚国家电商父亲又刚硬,朝中说话有分量,土断之后他家在荆州的特权被削去大半,儿子司马文思还带着一帮江湖人到处闹事,想拖新政的后腿,另一个是襄阳流民出身的鲁宗之,他们跟着刘裕打过不少硬仗,如今却被逼着交出屯田的资源,心里觉得刘裕不讲情义。

但刘裕早有安排,他故意没动北府兵的老家晋陵郡,那里住的都是跟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北方流民,诏书里他只说了一句,跟着我拼过命的人,不能让他们吃亏,北府兵的人听了,自然就站他这边了。

土断一实施,国家税赋就多了,军队也更容易调遣了,刘裕趁机准备北伐,目标就是内乱的后秦,可暗地里没人闲着,司马休之偷偷跟北方来往,鲁宗之的手下在荆州也动起了心思,这场改革把权力格局全翻了个底朝天,可也把夺权的火种,悄悄埋进了地里。
刘裕的军队往北打到黄河边会所探花,南方的户籍册上早堆满了新旧势力的拉扯,这场靠刀子推下去的事,是让国家真强起来,还是埋下内乱的根,答案就在那些被重新写的户口本里。
